雪后的清晨

 

陈金梅

 

清晨，旋风在茫茫雪原阵阵吹拂，片片雪雾仿佛一群任性的孩子腾挪跳转，翻飞起舞。空中弥漫着新鲜奇异的香味，那是香樟断条的枝杈隐约散发出的香气。墨绿色香樟的枝叶半披半掩着冰冻雪白的外衣，佝偻着腰，像蹒跚起步的老人，没有了往日挺拔的身姿，在白色的雪雾中留下一幕幕斑驳的阴影。

我一步一步挪移在上班的路上，战战兢兢，颤颤巍巍，生怕摔倒。等前脚踏出站稳，后脚慢慢前驱，似蜗牛蠕动。在结成冰块的地面，几乎是向前滑行，仍有几次险些摔倒。

出行俨然成为一次冒险。街上几无行人。在白雪皑皑的路面，留下我孤独的一串串足印。

耳边传来叽叽喳喳鸟雀的鸣叫。鸟儿甚是勤快，这么早想必是饿极寻食。前面是黑压压一片。将要临近，却呼啦啦地飞起一片黑雾， 栖在光秃秃树梢的枝头。“黑雾”继续焦躁不安地叽喳鸣叫，继续发泄着焦躁和不满。地面犹如盖上一床厚厚的棉被，被群鸟的喙啄食翻动的雪面黑漆漆的格外显眼。看来，早起的鸟儿也未必有食吃，今天它们可能要忍饥挨饿了。

沿街商铺大多关闭着。只有小区超市开了门。信步度去，里面果蔬货架几乎空空如也。下雪前，这里的蔬果早已被疯狂的人们不问青红皂白地抢购一空。路面厚厚的积雪使交通受阻，新货难以接续。

踯躅地走出超市，我来到大街。这时，一位约六十余岁的老大爷走着走着，突然扑通跌坐在路面。他原地打滑，辗转腾挪，却怎么也起不来。不远处的公交站台前，一名候车的年轻人几乎小跑着过来，轻轻扶起跌在地上的大爷。“大爷，您没事吧？”“没事没事，谢谢你，年轻人！”

走到县农业银行门口，一对貌似爷孙俩的人引起我的注意。老人右手拄着拐杖，年轻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人的左胳膊，一边走着，一边谈笑风生：“爷爷，您今年多大了？”“到年我已经整九十了。”“以后可不能一个人上街啊，多危险啊！”耄耋之年的老人笑声朗朗，声如洪钟，连连点头称是。我则伫立着，向他们的背影投以钦佩的目光。

无形中我加快脚步，提前半小时来到单位。门卫和单位的同事们会同各社区志愿者正在大街挥动铁锨、挥舞扫帚铲雪扫雪。一场铲雪除冰的战役已经拉开序幕。我也奋不顾身拿起工具，投身到热火朝天的铲雪人群里。

编辑：